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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自习,教室里,方晓雯书桌上只剩下用罐头瓶子装着的几支即将凋零的月季花。班主任刘国礼走到道路中间,气呼呼地喊道：“刘一晨,跟我出来。”刘一晨跟在班主任身后垂头丧气地走出教室。不少同学站起身向窗外看去,部分同学交头接耳低声议论。
走廊里。刘一晨垂头看地。刘国礼点燃一根烟抽上一阵,香烟下去一半,“刘一晨,你咋回事,不好好学习,谈情说爱,对得起你父母吗?”刘一晨低声说：“老师,我错了。”刘国礼说：“看你办得什么事,你对方晓雯做了什么,竟把人家气走。”刘一晨说：“什么都没做。”刘国礼大声吵道：“还不老实交代,没动手动脚,怎么可能把人气走。”班里有些同学靠近窗户往外看热闹。邻班语文老师经过,“刘老师,干啥发这么大脾气?”刘国礼说：“学生谈恋爱,气走了女学生。你说气人不气人?”语文老师说：“人走了,请回来就是,有话好好说,耐心教育学生,莫要伤了师生和气。”
刘国礼示意刘一晨跟他走,二人来到操场。刘国礼和气地说道：“说说吧,就咱俩,你和方晓雯到底怎么回事?”刘一晨两眼流泪,“没什么。”刘国礼说：“你是不是喜欢方晓雯?”刘一晨说：“她学习好,我欣赏她。”刘国礼说：“你有没有对她动手动脚?”刘一晨说：“老师,我用人格担保,没碰她一根手指头。”刘国礼说：“那她为什么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,非走不可,你是怎么欺负她的?”刘一晨说：“我承认喜欢方晓雯,但我和她绝对没有任何不轨举动。今天下午,我写了一封情书给她,她看后和我反目成仇。明天我请她回来,我回家去,不在学校呆着,以免影响她读书。”刘国礼说：“既然她已经做出决定,你没必要回家。一晨啊,父母辛辛苦苦把你送到学校,不舍得吃,不舍得喝,不舍得穿,让你有条件接受最好的教育,作为孩子要懂事,懂事就要好好学习,考试成绩好一些,便是对父母最好的报答。谈恋爱本来身是件美好的事,谈错了时间,什么都不是。浪费大好光阴谈情说爱,肯定影响学习。你要收敛心思,好好读书,别到最后害了自己,坑了爹妈。”
夜自习放学铃声响起,学生纷纷攘攘涌出教室。刘一晨心烦意乱地回寝室躺下。范秀奇步入寝室先用手电筒照照上下铺,拿起打火机点燃蜡烛,抬头望望刘一晨,“兄弟,这么早躺下,能睡着吗?”刘一晨说：“睡不着,心烦。”范秀奇拽拽刘一晨的衣服,“走,咱俩出去跑步,散散心,别躺在床上胡思乱想,否则今晚上你肯定失眠。”刘一晨说：“没心情跑步,不去啦。”范秀奇拉起刘一晨的胳膊,“听哥的,出去走走,没坏处,喊上两嗓子,保管什么烦心事也能消。”刘一晨无精打采地下了床铺,穿上鞋子。两人走出寝室,锁住房门,一路小跑出了校园大门。
一条新修的东西相连的水泥路上,没有灯路面黑乎乎的,两人一路慢跑。范秀奇说：“兄弟,大声喊两嗓子。”刘一晨大声发泄,“啊——”水泥路的东头连着一条通往县城的公路,路灯散发昏黄的光。二人站在水泥路终点停止跑步。范秀奇充满激情地踢腿,跳远。刘一晨傻愣愣地站在一旁,望着路灯照射下投出来的长长身影。
作者简介：王晨百，河南人，记者、编辑。著有长篇小说《河清之洗》、长篇小说《兄弟在北京》、电影剧本《下辈子做你的新娘》。
